莉可莉可

死人

七年级49

  第二天一早,傅文槿背着包出门。

  今天特意穿上母亲买的新衣服,很满意毛衣和连衣裙,蓬蓬得像公主一样,非常可爱的气息。

  这算是一点点小心机。

  傅文槿站在学校门口,等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

  看到鱼戏言从对面车站走过来。

  “早。”

  “早啊,学长。”傅文槿看着他甜甜地露出微笑。

  “你今天好可爱。”鱼戏言的目光落在她的鞋子上,圆圆的鞋头上白色蝴蝶结,很可爱。

  “你几岁了?”

  “啊?”

  鱼戏言立刻后悔说出来的话,转开视线不看她。

  傅文槿低下头动了动脚,再抬起头看着他,“你不喜欢这样的吗?”

  “不是。”鱼戏言慌张地伸手摸了一下脖子后面,“只是觉得很像小孩子,很可爱。”

  傅文槿看着他,慢慢眨了眨眼睛,说不出话来。

  “鱼戏言。”

  陈彤彤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直直地走过来,轻轻拍一下他的左肩,然后走到右边。

  “早啊,等很久了吧。”

  鱼戏言和傅文槿一样吃惊她的出现。

  “你怎么来了?”鱼戏言问。

  “江隘年跟我说的啊,你不知道吗?”陈彤彤歪着头看着鱼戏言,微微笑起来,然后转过头看向傅文槿。

  “她是你妹妹吗?”

  鱼戏言看了一眼傅文槿,说:“学妹。”

  “怎么没和我说,还有学妹在呀。”陈彤彤挽过头发,一边细细打量着傅文槿。

  “你好,我叫陈彤彤,鱼戏言和江隘年的同班同学。”

  “学姐好,我叫傅文槿。”傅文槿有些胆怯地对上她的视线。

  陈彤彤穿着白色上衣和粉色短裙,脚上一双漂亮的白色高跟鞋。

  高中生可以穿高跟鞋吗?不过她真漂亮,和鱼戏言站在一起,两个人明显登对。傅文槿不由得感慨。

  江隘年远远地招呼着,跑过来。“早啊,看来是我迟到了。”

  他的目光停留在傅文槿身上,“哇,你今天好可爱。”

  “谢谢。”

  “江隘年,一上来就夸别人,眼里没有我们吗?”陈彤彤伸出一只手看似随意搭在鱼戏言的肩膀上。

  江隘年看了她一眼,“小心高跟鞋别把脚扭了。”

  “真不会说话。”陈彤彤用力地白了他一眼。

  时间还早,街上的人不是很多。看着傅文槿和陈彤彤走在前面的背影,鱼戏言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
  “怎么了?”江隘年突然开口问道。

  鱼戏言摇摇头,“你怎么叫了陈彤彤不和我说。”

  “告诉你你肯定会拒绝。”江隘年说,“难道你希望只有小傅在?”

  “江隘年。”鱼戏言顿了一下,没有说下去。

  “我知道你不喜欢陈彤彤,但是我们是出来学习的,总不能现在把别人叫回去吧。”

  鱼戏言看了他一眼,仍旧沉默着。

  “她今天穿的很漂亮,是吧。”江隘年抬起胳膊撞了他一下。

  “你再说这么没营养的话题我回去。”

  看着鱼戏言一副认真的表情,江隘年没有再说下去。

  奶茶店的人很少,空荡荡的很安静。点了奶茶,四个人围坐在圆桌边上。

  他们开始讨论复杂的数学题目,难度十分费解,傅文槿感觉到一窍不通,默默拿出课本自己温习。

  直到服务生端着奶茶送到桌上,打破僵局。

  “小傅,有不懂的可以问我们哦。”江隘年慢慢笑起来,“除了英语都可以。”

  陈彤彤回过头看着傅文槿,微笑着说:“学妹,英语不懂的可以问我。”

  “谢谢,我的英语不差,可以及格。”傅文槿抬眼看着她,看着她慢慢收敛笑容。

  陈彤彤点点头,转向鱼戏言,“你再跟我说说这道题吧。”

  “江隘年,你给她讲一下吧。”

  鱼戏言放下笔,起身抬起椅子走到傅文槿旁边坐下,“你哪里不会?”

  傅文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,收回桌上的数学练习册。

  “不用了。”说完把练习册放在江隘年的面前,“学长可以给我讲一下数学题吗?”

  江隘年朝鱼戏言看了一眼,顺势拉近了椅子和傅文槿坐在一起。

  “鱼戏言。”陈彤彤抬起头看着他,“这道题我还是不明白呢。”

  鱼戏言重新拿起自动铅笔,在草稿纸上刷刷写出解题过程,然后推到陈彤彤面前。

  他的字真好看。傅文槿斜斜地看了一眼。江隘年还在认真地向她讲解题目,其实她会做,那道题目老师上课讲解的时候已经学会了。

  “小傅?”江隘年停下自动铅笔。

  “谢谢学长,我会做了。”傅文槿转过头看了他一眼,拿起笔在作业本上写出答案。

  奶茶里的冰块融化成水,一道道费解的题目终于在几番运算后得出答案,午餐是隔壁餐厅的咖喱饭,下午的时光也是做题度过。

  暮色四合,仿佛秋色的帷幕迅速拉开,黄昏显得如此浓郁。昏浊,闷热的天空,令眼前的一切变得像老电影里的旧胶片,一瞬即逝,突然就舍不得了。

  开始下雨了。湿滑的路面,拥挤的交通鸣响汽笛声,行人抱怨着雨水,淋湿的头发和肩膀,眼镜上挂满水珠……太多不可控制的因素和一连串的麻烦,有人讨厌雨天,有人却期待雨天。

  鱼戏言回过头朝外面街道望过去,细细瀼瀼的雨水淋下来。大概是因为雨下得突然,店里的人多了起来,大概是为了躲雨。

  江隘年抬了抬下巴望着外面,突然开口,“等雨停了再回去吗?”

  “我有带伞。”傅文槿收拾好桌上自己的课本,从包里拿出雨伞。幸好出门前傅文博提醒她带上伞。

  “就你一把雨伞,我们怎么回去呢?”陈彤彤回过头看着鱼戏言,他依然沉默不语。她转头看向江隘年,说:“我和鱼戏言的家不远,你们呢?”

  “我们住很近。”江隘年看向傅文槿,脸上是得意的笑容。

  傅文槿听着他们的自说自话,慢慢握紧手里的雨伞。

  “打车回去吧,穿这么好看别弄脏了衣服。”鱼戏言看着傅文槿,脸上是温和的表情。

  走出奶茶店,鱼戏言拦下一辆出租车,打开车门等陈彤彤坐上去,然后关上车门。

  他回过头看向站在后面的傅文槿和江隘年,“江隘年,你送她吧,我先走了。”

  “放心吧,学校见。”江隘年朝他挥了挥手。

  “学长,谢谢。”傅文槿抱着包站在原地。

  “学校见。”鱼戏言拦下另一辆出租车,打开车门坐上去,然后等司机开走。

  下着雨,天气变冷。傅文槿摸了摸手臂,透着衣服的凉意。江隘年伸手拦车,打开车门,等傅文槿先坐上去,然后自己再上车。

  傅文槿把包放在两人中间,转过头看着窗外,紧握着手指尖凉得发白。

  江隘年看着她,捧着手在嘴边呼出热气,慢慢伸过去放在傅文槿的手上。

  傅文槿受惊地回过头看着他,立刻缩回自己的手。

  江隘年依然温柔地笑着,看着她,“手这么凉,你很冷吗?”

  “天生的。”傅文槿勉强地笑了笑,再次回过头看向窗外的景色。

  雨水像泪痕一般在眼镜上滑落。走进小区,傅文槿匆匆跑进单元楼里,没有道别的话,没有回头看他。

  江隘年抬起头看了一眼被树枝遮挡的天空,密集的雨水落在脸上,落在心上,深深浅浅。

  傅文槿开门走进去,傅文博坐在沙发上懒懒地朝她看了一眼,视线立刻回到电视上。

  “不是带伞了吗?怎么还一副狼狈的样子。”

  傅文槿没有理他,换上拖鞋直接走回房间。突然涌上来的悲伤情绪,像雨水一样冲刷。

  太多疑问,不比解题容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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